此话一出,白问夏呼吸一窒,泪水模糊了视线,浑身不自觉害怕得颤抖。
“夜洵,我不想被他抓回去,不想再被折磨。”
即便三年过去了,在魔宫里的那段经历始终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
那日,她和夜洵从魔宫离开,一路上躲躲藏藏,易容面具换了又换,好不容易才彻底远离魔界。
直到这一刻,白问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心慌和无措。
她虽是不受宠的下等蛇妖,日子过得苦一些,却也从没有独立在外生活的经验。
刚化形不久,她就被送进了宫中,干的虽是伺候人的活,也受过无数伤,但至少吃喝不用愁。
她虽然自由了,却也无处可去了。
于是,白问夏只能死皮赖脸地赖着夜洵,抱着他不肯撒手,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。
或许是逃跑路上,夜洵几乎抱了她一路,每日准时给她喂吃的喂喝的,早已习惯了她跟在身边,他也就没有赶走她。
就当是养了一只漂亮的宠物。
后来,白问夏渐渐独立,向他学了不少拳脚,凭借着手里的银钱,和从前学会的一些技巧,钻研着经营手段。
夜洵时而去出任务,出任务受伤回来,便会陪在她身边休养一阵,帮她做一些易容面具。
日子久了,便有人当他们是夫妻,白问夏也没否认。
毕竟成家的女子更方便做买卖。
夜洵听见了,也默认了。
直到一次,夜洵中了药,正在泡寒潭驱散药效。
这是白问夏第一次看见他的真实面目,也真正明白了自己对他的心意。
于是,她大着胆子表白了。
即便夜洵表明他随时可能丢了性命,无法保证和她相伴白头,她也不在乎。
毕竟他和她的命其实早就绑定在一起,若是夜洵没了,说不定她很快就会被江宴找到。
下场不堪设想。
最后,夜洵答应了,给了她一场盛大的,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婚礼。
他们才幸福了三年,为何江宴要来找她?白问夏心里满是埋怨。
她这么想着,也这么问了。
“夜洵,妖族各部早已收复,江宴和白映晚再无阻碍,他想娶她做王后也无人敢阻拦,为何还要找我,我不明白!”“他们二人继续纠缠下去不好吗?为何偏偏要找我折磨我,我究竟做错了什么?”夜洵动作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丝,眉头微蹙,“因为江宴是个疯子。”
“你离开后,他杀了白映晚,找来大祭司给你招魂,招魂不行还千方百计地找你,只因为他认为他爱你。”
“你会跟他离开吗?”向来平淡无波的声音里,此时有些明显的紧张。
白问夏紧紧地抱住他,踮起脚尖吻在他唇上。
“夜洵,我不喜欢他,更不会跟他走,我恨他!”“他说爱我,是假的吧?从前他只爱白映晚,现在认为爱我,不可笑吗?爱我会那样伤害我吗?我不懂,我只知我舍不得你受伤。”
夜洵加深了这个吻,交换呼吸间,低低喘着气,“我亦是如此。”
一吻良久才结束,白问夏却已经气喘吁吁,软在他怀里,都站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