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敢挺直腰背,因为在炭厂,挺直腰背意味着想逃跑,会被打断脊梁骨。
我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,因为那是挑衅,会被挖掉眼珠。
礼仪老师无奈地摇头,陆盈盈却在一旁体贴地说:
“没关系的,姐姐只要那天穿得漂亮点,不说话就好了。我会帮姐姐打圆场的。”
宴会前一天晚上。
我饿了。
陆家的饭菜很精致,但我吃不饱。因为我不敢多吃,我习惯了把食物藏起来,留给下一顿可能没有饭吃的日子。
我趁着夜色,摸进了厨房。
垃圾桶里,倒着半块白天没吃完的提拉米苏,还有一些切掉的面包边。
这简直是盛宴。
我两眼放光,迅速从垃圾桶里把那些东西捡出来,用衣服兜着,准备带回房间藏在床底下。
“你在干什么?!”
灯光骤然亮起。
陆修远站在厨房门口,手里端着水杯,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。
我吓得浑身一抖,手里的“食物”撒了一地。
我本能地跪下,双手抱头,把身体缩成一团:
“我错了......我没偷好东西......这都是不要的......别打我......”
陆修远大步走过来,一把拽起我。
他看着满地的残羹冷炙,又看了看我满嘴的奶油渣,眼睛瞬间红了。
“家里的冰箱是满的!桌子上有刚做好的宵夜!你为什么要吃垃圾?!”
他吼道,声音里带着颤抖。
我不懂他在气什么。
冰箱里的东西是有数的,吃了会被发现。
桌子上的宵夜是热的,我不敢碰。
只有垃圾桶里的,是被遗弃的,是安全的。
“这是好的......还能吃......”
我急切地想要证明这些垃圾的价值,抓起一块沾了咖啡渣的面包边就往嘴里塞,“哥......你看,没坏......真的没坏......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