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总,我们报警吧?他这是诽谤!”
“没用的。”我摇摇头,“他很聪明,只说‘那位女士’,从头到尾没有提我的名字。现在的情况,我越是辩解,在公众眼里就越是坐实了‘恼羞成怒’。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啊?”
我没有回答,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一个相框。
那是十年前的照片。
照片里,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,穿着不合身的校服,倔强地抿着嘴,眼神却跟狼崽子一样,又凶又野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顾清让,不,那时候他还叫李狗剩。
在那个贫瘠的山村里,他因为偷了邻居一个馒头,被吊在村口的树上打。
所有人都骂他是没爹没娘的野种,是小偷。
只有我,走过去,解开了绑着他的绳子。
我问他:“为什么偷东西?”
他看着我,不说话,只是把那个脏兮兮的馒头死死护在怀里。
后来我才知道,那天是他妹妹的生日,他妹妹饿了三天了。
我把他从那个村子带了出来,给他改了名字,叫顾清让。
清白坦荡,谦谦君子。
我送他去最好的学校,负担他和他妹妹所有的生活费、医药费。
我给他写信,告诉他要挺直腰杆,要读书,要看更广阔的世界。
他考上电影学院那天,第一次主动给我打了电话。
电话里,他声音激动得发抖:“姐,我考上了!我以后会挣很多很多钱,报答你!”
那一声“姐”,我记了很多年。
后来,他进了娱乐圈,我怕我的身份影响他,就成立了现在的公司,动用我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去捧他。
我从台前退到幕后,成了别人口中神秘的“江总”。
我以为,我是他最亲近,最信任的人。
原来,从头到尾,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