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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白月光的一句话,老公和儿子让恐高的我在万米高空玩跳伞。

“阿柠,今天是知知生日,别拂了寿星的面子。”

儿子依偎在白月光怀里帮腔,“快跳吧妈妈,小智也想看。”

我晃了晃因恐高而发晕的脑袋想拒绝。

侧头,却看见儿子朝我跑过来。

下一瞬被猛地推下飞机,余光里是儿子得逞的笑。

深夜,我拖着擦伤严重的身体回到家,却看到老公和儿子正围着白月光给她庆生。

“只是玩个跳伞,你矫情什么,真是半分都比不上知知。”

儿子也跟着指责,“就是!还害的知知阿姨没吃上生日宴。”

我对他们彻底死心,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。

那边传来低沉的嗓音,“现在......该回来了吧。”

......

结婚五年,这是谢瑾然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庆祝我们的结婚纪念日。

所以即使他说晚宴定在飞机上,我还是强忍着恐高的不适登了上去。

没想到迎面便看到笑意吟吟的沈知。

看到我,她眼里闪过嘲弄的笑意。

还不等我张口质问,谢瑾然侧身挡在她身前。

“今天恰好是知知的生日,她想和我们一起去,阿柠你别多想。”

恰好?

又是恰好。

这五年我实在见过太多次恰好了。

我过生日沈知恰好生病,老公和儿子立刻抛下我,围到她身边嘘寒问暖。

我在拍卖会上看中的珠宝,沈知恰好喜欢,老公点天灯也要拍下来送给她。

现在连结婚纪念日,她都要恰好庆生。

小智从沈知身后探出头,“快坐下吧妈妈,你来的这么晚,害得我们等了你好久。”

沈知搂住他,佯装懊恼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
“哎呀,好吧,我又输了,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来,果然还是你更了解你妈妈。”

“看我说对了吧知知阿姨,只要爸爸发个消息,妈妈就一定会答应的。”

原来我期待了这么久的纪念日,只是他们随口定下的赌约。

我压下心中密密麻麻的刺痛,转身要走。

不料飞机突然起飞,我只能坐到位置上,双手紧紧攥着,尽量不看窗外的高度。

“知知阿姨,你不是最喜欢玩跳伞了吗?”

沈知看了一眼谢瑾然,“嗯,我和瑾然哥都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运动。”

“哇,知知阿姨你好厉害,不像我妈妈,什么都不会。”

沈知眼神转向我,仿佛没看到我额头渗出的冷汗,语气天真,“那不如今天就让苏姐姐也体验一回吧。”

“好啊好啊,正好看看妈妈和知知阿姨跳伞有什么区别。”

我努力克服因离地越来越高而嗡嗡作响的脑袋,嘴唇发白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谢瑾然拿出一套装备固定在我身上,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说服自己,“阿柠,恐高症只是一种心理疾病,只要你尝试克服,一定会享受上这种感觉的。”

我撑住机舱门手脚发软,嘴唇颤抖着挤出拒绝的话。

余光却瞥见小智踉跄着朝我跑过来。

我下意识张开手。

下一瞬小腹突然传来一股巨力,强烈的失重感灌入四肢百骸。

下坠前的最后一刻,我看见儿子扑到沈知怀里,冲她笑的一脸得意。

耳边风声呼啸,脑海里好像走马灯般不受控制。

我想起和谢瑾然结婚当天,他听到沈知突然回国的消息,失态地打碎了手里的酒杯。

没等仪式结束就匆匆离场。

让我精心准备的婚礼变成了一个笑话。

直到深夜,谢瑾然回家环住我的腰,向我保证以后与沈知再无任何瓜葛,要和我好好过日子。

那时我爱他入骨,咽下苦涩说我相信他。

后来有了小智。

在无数个谢瑾然夜不归宿的日子里,小智是我唯一的寄托。

他会在我做饭不小心烫伤手时,眼泪汪汪地给我吹吹;会在我生理期腹痛难忍时,迈着小短腿小心翼翼地给我端来一杯热水。

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?

是谢瑾然带着沈知和小智参加晚宴,而我却留在家里给小智手洗衣服的时候吗?

还是我逼着小智读书,谢瑾然却和沈知一起偷偷带他去游乐园的时候呢?

原来从小照顾了他五年的妈妈,竟还比不上一个只见过几面的阿姨。

一滴泪从眼角滑落,又被风吹的往上飘。

我猛然回神,拼命挪动发麻的手脚,在最后一刻用力按下降落伞,被降落伞带着冲进一片树林。

天色渐晚,四周都是晃动的树影,一眼望不到头,我尝试着动了动,大腿外侧火辣辣的疼。

我下意识掏出手机打给谢瑾然。

“喂?谁呀?”是小智的声音。

“喂......”开口才发现我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。

“咦?怎么不说话,你是谁啊?”

结婚这么多年,我的电话在谢瑾然那里居然还是陌生号码。

树上乌鸦“啊”的一声扑腾起翅膀,似乎也在嘲讽我的不自量力。

“我是苏柠,把电话给你爸爸。”

“爸爸!”小智回头叫了一声。

“爸爸和知知阿姨一起做蛋糕呢,妈妈你快点回来吧,我们都没饭吃呢!”

还没等我再开口,那边传来沈知甜的发腻的声音,“小智,快来。”

电话“啪”地一声挂断,亮起的屏幕在黑夜里尤其显眼,一家三口的屏保照片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脸上。

我按住还在流血的伤口,心里对他们的最后一丝挂念也彻底掐灭。

颤抖着手打开通话,拨通那个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号码。

电话那头传来熟悉而低沉的嗓音,我鼻头一酸。

“爸......”

恍惚间似乎有一声叹息钻进耳朵,那头的声音故作冷硬,“你不是早就不认我这个爸了吗。”

我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,“爸......我想回家。”

听见我的哭腔,那边语气再也维持不住严厉,变得满是心疼,“这是受什么委屈了,怎么哭成这样,你在那,我现在就去接你。”

我知道自家老爸的性子,虽然多年不见,但只要涉及我的事,他从不会有半分马虎,要是现在告诉他,他能连夜开直升机过来。

我平复了一下心情,语气安抚,“爸,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,您两天后再过来吧。”

两天,足够我和他们彻底划清界限了。

等我回到家早已是深夜。

还没进门,就听见别墅里传来父子俩唱生日歌的声音,和沈知感动的娇嗔。

我推门而入,声音打断了生日的温馨氛围,没理会谢瑾然的责问,径直上楼进了房间。

谢瑾然看着我的背影,心里莫名涌上不安。

小智拽了拽他,“爸爸,不用管妈妈,她的脾气都是被你惯出来的。”

楼下很快又传来几人的欢声笑语。

但我现在顾不得那些,因为伤口感染,我浑身发烫,脑袋昏昏沉沉,强撑着身体起来找药。

迷迷糊糊间,我看见有人推门进来。

努力抬起头,就看见沈知满脸讥讽。

“苏柠,你现在真像一条可怜的狗。其实说起来,你还应该感谢我,当初要不是因为我出国,你可坐不上谢太太的位置。”

她俯身看我,像是突然想到什么,笑的得意。

“没想到我只是勾勾手指,瑾然哥就又回到了我身边,就连你儿子,现在都只认我。”

“你这个妻子和母亲,当得还真是失败呢。”

聒噪的声音响个不停,吵得我头痛欲裂。

见她还在继续,我直接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。

沈知眼里闪过一抹精光,顺势将手里的蛋糕糊在衣服上,娇滴滴往后倒去,恰好倒在刚进来的谢瑾然怀里。

沈知眼圈发红,“瑾然哥,我只是想上来给苏姐姐送一块蛋糕,没想到她把蛋糕砸我身上还不够,又打了我一巴掌。”

谢瑾然面色阴沉,“苏柠,你太过分了!你就非要这么针对知知吗!”

小智也跑上来挡在沈知身前,一把将我推倒,“坏女人,我不许你欺负知知阿姨,坏女人不配做我的妈妈!”

我看着眼前两个我曾经最爱的男人,因为另一个女人,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了我的罪。

“滚,滚出去!”我的声音有气无力,扶着床踉跄起身。

谢瑾然动了一下,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,“你又怎么了?”

沈知见他关心我,眼里闪过妒意,伸手揽住他的胳膊,“瑾然哥,我的头好痛,不会被打出什么问题了吧。”

谢瑾然没再管我,赶紧抱起她,和小智一起把她送去了医院。

我握紧手里的退烧药,晃了晃越发混沌的头,剥出一片咽下去,又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。

第二天一早,我发现床头的戒指盒,下面还压着谢瑾然写的便签。

“阿柠,五周年纪念日快乐。”

我把盒子握在手里,似有所感地打开手机。

朋友圈第一条就是沈知发的,图片是一颗十克拉的粉钻戒指。

配文:

【谢总今年的礼物~专门为我在拍卖会买下的~祝我们越来越好~】

戒指盒的棱角硌得人手掌发麻,我打开,里面是一枚镶着小粉钻的戒指。

我勾起一个苍白的笑。

还记得我第一年收到戒指时,惊喜地一把抱住谢瑾然,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
直到看到沈知刻意炫耀的朋友圈,才知道我视若珍宝的礼物,不过是她不要的边角料。

我扬起手直接将戒指扔进垃圾桶。

垃圾,就该到它应该待的地方去。

谢瑾然和小智一整天都没回来,我也算正好落了个清净。

将所有与小智相关的老师、群聊全部打包发给谢瑾然,手机瞬间空余不少,我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
门铃突然响起,打开门,地上放着一件精致的包裹。

我一眼就认出是我以前最喜欢的一个高奢品牌。

后来嫁给谢瑾然,他说我只待在家,买了也是浪费,我便再也没穿过。

我笑着给父亲拨通电话,“喂,囡囡,礼服收到了吧,听说明天安城那边给我办了一个宴会,我的小公主要穿的漂漂亮亮的,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。”

我笑着应好。

当天,我穿着火红的礼服裙进入会场,瞬间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。

谢瑾然自然也看到了我,他眼前一亮。

之前他总觉得我拿不出手,出席晚宴只带沈知做女伴,对外也从未承认过我的身份。

我径直略过他,走到另一边。

却没注意到旁边有一群小孩,刚端起香槟,几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爆发争吵,有个男孩被推了一把,摔得哇哇大哭。

一边的胖女人听见声音,冲过来把小男孩搂在怀里,指着他对面的小孩破口大骂,“你怎么回事,这是谁家孩子!这么没有教养。”

我听到她***的话下意识皱眉,这才看清被人群围住的小孩,居然是小智。

“让你家长过来,今天必须给我儿子道歉!不然我就报警把你抓起来!”

小智不说话,直勾勾盯着我的方向,那胖女人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我,立刻抱着她儿子堵到我身前,小智也被她拽过来。

“你就是这小孩的妈?你看着怎么这么眼生,不会是什么小三带的私生子吧。”

这话一出口,她身边围着的太太们都一脸鄙夷。

我正要张口否认,沈知突然从人群里走过来。

小智一下扑进她怀里,

胖女人也换了一副嘴脸,“原来是谢总的儿子啊,哎呦小孩子闹起来没轻没重的。”她又转向我,不确定道:“那这位是?”

小智亲热地牵着沈知的手,冲着所有***声嚷嚷,“这是我妈!”

随后指向我,“我不认识她,谁知道是不是偷偷混进来的。”

沈知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,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嘲讽,

我站在原地,麻木地看着二人亲昵的动作。

好,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。

“你说的对,以后你的妈妈就是沈知。”

与我再没有任何关系,我就当从来没生过这个儿子。

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,不知谁喊了一句“苏家来了”,围着我身边的人瞬间散开直奔门口。

再见到那身熟悉的中山装,还没看到脸,我就先红了眼眶。

谢绝所有客套,我爸径直走到我身边,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心疼,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。

我强忍着泪水握住他的手,“爸......”

谢瑾然看到这一幕先是震惊,随后涌上狂喜,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我爸身边,“岳父......”

我爸抬手打断他,偏过头看我。

面上装的不动如山,握住我的手却下意识用力,他这是怕我再跟之前一样,一看到谢瑾然就不顾一切要跟他走。

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,“我不认识他,爸,我们回家。”

我爸笑得像个小孩,连说了三声好。

身后的谢瑾然面色黑如锅底,面对所有人的指指点点,他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回应别人。

“放心,她根本离不开我,不出三天一定会乖乖回来。”

可当他回家后,看到原本应当摆着一家三口合照的地方一片空荡,瞬间脸色煞白,仿佛浑身血液都被冻住。

他发疯一般冲进我的房间,却只看到我留给他的——离婚协议和自愿放弃抚养资格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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