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地方才发现是个酒局，不是传单上写的婚礼庆典，也没有穿礼服的侍者。

昏暗的灯光下，几个烫着***浪的中年女人围坐在沙发上，桌上摆着十几瓶空酒瓶。

最中间的卷发女人抬起头，丝质吊带裙开叉到大腿根，手指上的钻戒晃得人眼晕。

“哟，这就是小陈说的学生仔？过来让姐姐看看。”

我攥紧书包带子往后缩，“我是来做服务生的，传单上说负责倒酒就行……”

“倒酒多没意思。” 旁边穿皮草的女人嗤笑一声，她往空酒杯里倒威士忌，冰块撞得杯壁叮当响，“陪我们喝一杯，姐姐给你加两百，比你在外面发传单强多了。”

沙发上的女人们爆发出一阵笑，有人吹了声口哨：“这小脸蛋真嫩，比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强多了。”

周围哄堂大笑，有人吹起了口哨。

我突然明白过来，哪有什么***的活，这分明是个骗局。

转身想跑时，手腕突然被人攥住，“来了就想走？陪姐姐们聊会儿天，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
有人开始拉扯我的校服外套：“这衣服都洗褪色了，脱下来姐姐给你买新的。”

我拼命挣扎，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，这世上没人会来救我。

就在这时，包厢门 “砰” 地被踹开。

“王总，李总，你们在这儿啊？” 一个染着蓝头发的女孩走进来，她穿着露脐装，脖子上挂着条银色链子，正是我在奶茶店***时认识的林薇学姐。

她扫了眼被抓住的我，眼神突然冷下来：“这是我学弟，你们别乱来。”

卷发女人愣了愣，随即堆起笑：“原来是林侄女啊，误会误会，我们就是跟小孩开玩笑呢。”

林薇没理她，将我拉到身后。

“我姑姑找你们谈合作的事，走吧。”

女人们讪讪地起身，经过我身边时，那个卷发女人还瞪了我一眼。

林薇像是没看见，径直拖着我走出包厢，高跟鞋踩在走廊的地毯上，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
安全通道的门被关上的瞬间，我腿一软就往下滑。

“学姐…… 谢谢你……”

“谢什么，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。”

她靠在墙上抽烟，烟雾模糊了她的脸，“那几个是常客，专骗你们这种急着用钱的学生仔。”

我这才知道，林薇是这家会所老板的侄女，平时帮着照看生意。

“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找***？” 她弹了弹烟灰，“传单上写的会所模特，十有***是这种酒局。”

我低下头，看着磨破的帆布鞋：“我需要钱…… 没钱吃饭了。”

我突然想把所有事都说出来。

从父母离婚那天说起，说到一天十五块的伙食费，说到被醉汉拦住的雨夜，说到父亲的巴掌和母亲的报警……

林薇一直没说话，直到我停住，她才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：“先拿着花。”

我慌忙摆手：“不行学姐，我不能要你的钱。”

“不是白给你的。” 她挑眉，“我姑姑的花店缺个花艺助理，每天下午五点到八点，时薪二十，包晚饭，干不干？”

我愣住了，时薪二十，比超市高了快一倍。“真的吗？”

“骗你有什么好处？” 她笑起来，眼角有颗小小的痣，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，插花要细心，打碎一个花瓶扣五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