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。
我被助理小林的电话吵醒。
昨晚孟以白和我被拍了。
【惊!万星女总裁才別旧爱,又会新欢?】的标题下,配了张模糊的***图。
是我下车后,孟以白坐在驾驶座里目送我的场景。
不知道是不是记者会拍。
这角度,孟以白看起来无比深情。
要不是昨晚才和他见过第一面,我都要觉得自己在和他热恋了。
八卦小报说得很难听。
将孟以白编排得像个鸭子。
我拧着眉看完。
又和小林沟通完公关的细节,我换了身泳装。
去了常去的私人健身会所。
顶层,恒温泳池。
游了十几个来回,浑身筋骨都舒展开了。
刚撑着池边上来,扯过浴巾擦头发,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几乎不用回头。
我立刻分辨出那是慕泽希的脚步声。
五年时间,我又聪明。
想不记住都难。
以前怎么没觉得慕泽希身上的须后水味有些廉价?
「姐姐…」声音放得低低的,矫揉造作的委屈。
「我就知道你这个时间会在这里。」
我动作没停,慢条斯理地擦着身上的水珠。
慕泽希绕到我面前。
身上是车队的比赛服。
刚下赛场?
我第一眼看到慕泽希的时候,他就是穿着这身衣服。
一下子将我的眼珠子钩了过去。
时过境迁,现在再看,我心里一丝波澜都没有。
脑子里走神地想起昨晚孟以白简单的白T恤。
「姐姐…」他又叫了一声,眼神巴巴地看着我,像只被雨淋湿了的大型犬。
试图用可怜兮兮唤起主人的怜悯:
「我…我错了。」
「电话里我太冲动了,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…」
「我后来想明白了。」
「我说你没做医美,说腋下管理,真的不是嫌弃。」
「我是关心你啊,我只是用错了关心的话……」
我擦头发的动作停了停,终于抬眼,正正地看向他。
看了几秒,忽然轻轻地笑了下。
「关心?」我的声音不高。
慕泽希被我笑得有点发毛,眼神闪烁,下意识地点了点头。
「慕泽希,」我向前走了一步,逼近他。
他比我高,但此刻气势上却矮了一大截。
「那老女人又怎么解释?」
「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我的这些细节?」
「你对我,失了尊重,没了边界。」
「我们之间,就再无可能了。」
慕泽希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。
「可我,我只是因为说错了两句话啊。」
我有些厌倦,冷淡开口:
「上周三,你跟车队的人聚餐,喝了点酒。」
「你说,岑望星管东管西,烦都烦死了。」
「穿什么衣服要管,几点回家也要管,跟坐牢有什么区别!」
「岑望星不过就是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,脾气又臭又硬,一点情趣都没有。」
他瞳孔骤缩,所有的解释/讨好/委屈瞬间被巨大的惊慌和恼羞成怒取代。
声音陡然拔高。
「你!」
「你查我?你就这么不信任我?」
慕泽希刚才可怜兮兮的表情荡然无存,只剩下被彻底看穿的狼狈和色厉内荏的咆哮。
我冷笑了下。
「你也配?」
慕泽希愣住了。
我又继续道:
「多的是男人想要成为我岑望星身边的人。」
「不用我自己亲自去打听,都有人眼巴巴地抓着你的错处送到我面前来。」
「你还真以为身边的亲兄弟好朋友都是一颗心向着你?」
「别搞笑了,好吗?」
慕泽希彻底卡壳,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话。
「我再说一次,别再出现在我面前!」
说完,我绕过他,拿起放在躺椅上的运动包。
径直走向更衣室的方向,再没看他一眼。
身后传来慕泽希粗重的喘息,像是困兽濒死的挣扎。
紧接着,是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的闷响。
伴随着一句压抑到变调的嘶吼:
「岑望星!」
「你以为孟以白就是什么好东西吗!」
「他……」
更衣室厚重的门,隔绝掉身后的声音。
啧。
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。
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。
只馋孟以白的身体。
又不是要跟他结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