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鹿言已经两天没回家了。
我站在客厅里,将我们的婚纱照一张张取下来。相框落进垃圾桶时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手机震动,屏幕亮起,
“砚舟,我让人来取个东西,你帮我拿给他。”
衣帽间里,那块价值千万的手表静静躺在抽屉里。我记得她拍下时说过“这是要送给最重要的人。”
我盯着手表看了很久,突然笑了。
我面无表情地把手表拿出来,交给司机,然后抽出一份离婚协议,声音平静,
“等等,稍我一程,我亲自送去。”
司机犹豫了下,还是让我上了车。
车子停在豪华庄园外,里面灯火通明,交响乐悠扬。
“贺先生,生日快乐!”此起彼伏的祝福声传来。
我走进去,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我身上。
“这不是许总那个废物老公吗?怎么穿成这样?好土啊!”
“听说他死缠着不放,真不要脸。”
“许总早该甩了他,许总和贺临风都有孩子了,他怎么还赖着不走?”
“听说他为了留住许总,还故意推贺临风,好狠心的男人……”
我充耳不闻,一步步走向他们。
许鹿言看见我,眉头一皱,“砚舟,你怎么来了?”
我微笑,“贺临风生日,我怎么能不来?”
说完,我把手表盒递过去,“你要的东西。”
贺临风眼睛一亮,伸手接过,故意当着我面打开,“鹿言,这是送给我的吗?”
许鹿言没说话,眼神复杂地看我一眼。
贺临风开口,“你帮我戴上嘛。”
她沉默两秒,拿起手表,手指放到他的手腕,戴上了手表。
贺临风一把搂住她的脖子,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,挑衅地看向我。
我没有说话。
突然,他踉跄了一下,“啊!”
许鹿言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他,转头怒视我,“你又要做什么?”
我沉默着递过文件袋,“签字。”
她刚要开口,贺临风突然身形摇晃,“鹿言,我腿疼!”
许鹿言立刻慌了,看都没看就签下名字,随后搀扶着贺临风,“我送你去医院!”
我收起协议,转身要走,却被人狠狠绊倒。
我重重摔在了地上,额头磕到地上的金属,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。
许鹿言猛地回头,下意识想要过来扶我。
“鹿言!快送我去医院!”贺临风死死拽住他,声音发颤。
她脚步一顿,最终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我趴在地上,血模糊了视线。
周围全是讥讽的眼神,没有人伸出手。
我咬着牙,撑着地面站起来,却发现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。
原来它早就松了,只是我一直没发现。
无视众人的目光,我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,拦了辆车。
“去医院。”
司机吓了一跳,“先生,你头在流血!”
我擦了下脸,满手鲜红,却笑了,
“没事,死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