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,严建国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乔雪梅甚至都还没听完发生了什么事情,就二话不说给他和小禾定了罪。
也许是看到严建国质问的目光,乔雪梅心虚的收回目光不敢和他对视,
“乔雪梅,这是你自己的女儿,你难道不知道忆禾从来都很乖,不会做出格的事吗?”
乔雪梅脸色一沉,呵斥道:
“严忆禾手脚不干净就是你这个爹做的不好,道个歉的事,你闹什么闹,是要让其他人看我们家的笑话吗?”
严建国几乎气急反笑:“这是只道个歉的事吗,你让我以后在军区怎么做人!”
闻言乔雪梅不再废话,训练有素的手臂,铁一样钳住他的肩膀往下按,而一向缺乏锻炼的严建国却死死不肯跪下认
错。
看到几乎要打在一起的父母,小禾急的差点哭出来,她走过去抱住乔雪梅的大腿,哭着求她松手。
乔雪梅则皱起眉,只一抬脚,严忆禾就被大力掀翻在地,而后嚎啕大哭。
看到孩子的双臂被尖锐的水泥地划出一道道伤口,女人后知后觉有些后悔,颤抖着嘴唇刚想开口,这时秦卫华尖叫
道,
“雪梅姐,她的手上全是灰,把我的新衣都扒拉脏了!”
乔雪梅瞬间冷了脸色,严建国眼见她的眸子变得狠厉:
“你要对小禾怎么样!”
“你要是不肯当众认错道歉,就让小禾和你一起跪!”
严建国瞬间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望着乔雪梅,这可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,她却要让小禾和自己当众下跪道歉。
他顿时心如死灰,仿佛泄了一口气,随即顺着乔雪梅压住他的肩膀,噗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“是我指使小禾偷拿了财务室里的钱,是我,都是我,与孩子无关,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女儿...”
严建国红着眼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,直到额头都磕出血印,
纠察队队员和围观的家属们一看到他认了罪,登时破口大骂:
“亏你还是团长家属,竟然指使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,去干些投机摸狗的事!”
“你知道那是前线士兵的伙食费吗?这么重要的资金你也敢动,要是出了事我咒你家祖宗十八代...”
一人一口唾沫星子,还有臭鸡蛋和石块,差点将严建国淹没,这时严忆禾却止住了哭声,泪珠子啪啦啪啦往下掉,
爬到她的父亲旁边。
用她瘦小的身躯护住严建国的脑袋:
“你们,你们不要再欺负我爸爸了,呜呜..”
众人不忍对孩子出手,这才作罢。
这时一个眼尖的小伙子,看见一旁鬼鬼祟祟的秦卫华捂着的口袋,露出一个边角,大叫道:
“丢的钱在这里!”
所有人回过头去,之前秦卫华死死藏着的东西还是被人翻了出来,是二十张大团结。
纠察队的小伙子顿时变了脸色。
严建国暗道一声苍天有眼,秦卫华被一群健壮的队员团团围住,慌了神不知如何开口解释,他向乔雪梅投去求助的
目光。
下一秒,乔雪梅大声宣布:
“是我的丈夫把偷去的赃款放在秦卫华身上陷害他的,卫华他一向正直,不可能干出这种事。”
她的语气笃定,不可置疑,
“你们把钱带走吧,我会把严建国带回去好好教育,明天公开作出检讨!”
听到团长下了最终判断,于是纠察队只从秦卫华身上取走了大团结,随后向乔雪梅道谢:
“乔团长真是大公无私,主持公道,要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对待你的丈夫才好。”
“我相信团长一定会让严建国受到应有的教训!我从未见过这种无耻的人,教坏孩子不算,还栽赃陷害烈士家属!”
严建国刚燃起一点希望的心,彻底冰凉个通透。
在众人走后,严建国一言不发的抱起小禾,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。
而乔雪梅看到他的背影,嗫嚅着正想开口,秦卫华这时挽上她的胳膊,
“你都怀孕了,不要那么用力,那么动气,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。”
乔雪梅舒缓了神色,任由男人轻轻摸着她的小腹,温柔道:
“嗯,你说的对。”
家里,
严建国举着棉签,用碘酒轻轻擦拭严忆禾手臂上的擦伤,棉签一碰上娇嫩的皮肤,小禾立刻苦了脸:“爸爸,疼。”
“不哭不哭,我轻点。”
他轻轻吹着气,又想唱点安慰的歌谣,可唱着唱着却只剩下哽咽。
严忆禾又一次抱住父亲的头,他将脸死死埋在小禾的怀里,泪水将单薄的衣襟几乎全部打湿,可直到指甲刺进肉
“爸爸乖,是妈妈不好,妈妈已经用掉了一次机会。”
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:“什么一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