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马白修平患有有遗传性的疼痛过敏症,天生对疼痛感知敏锐。
一点细微的碰触都能让他感到蚀骨之痛。
为了减轻他的痛苦,十二岁那年,我和他一起服下了同命花。
从此以后,他所承受的苦楚,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。
世人皆知,白家大少爷白修平是一个无痛之人。
不会受伤,不会疼痛,更不会有任何负面情绪。
他永远都是那么风度翩翩,温润如玉。
没有人知道,那是因为有我在他背后,替他承受所有!
同命花的毒素每发作一次,我都要承受一次千刀万剐般的痛苦。
只有白修平的血可以解我的毒。
可第九十九次发作时,他却漠视我痛了一天一夜,没有给我一滴血。
只因我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心上人顾宛儿。
我像一条狗蜷缩在他的脚下求他救我,被他一脚踢开。
“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未婚妻了?”
“滚远点,不要缠着我,免得宛儿误会!”
这一刻,我终于彻底死心。
白修平,我替你承受了所有的苦难,你却把我当成了一条狗。
既然如此,那就永别吧。
属于你自己的痛苦,我全都还给你!
我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时,周围仍是一片黑暗。
我蜷缩在床的角落,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湿透。
疼痛就像潮水一般,一波一波向我袭来,不知疲倦永不停息。
从昨天被白修平关到房间里开始,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。
脚步声在门外响起,打破了周围的死寂,很快,房门被人猛地推开。
是白修平。
他站在门口看着我颤抖的身体,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不忍,又很快被冰霜覆盖。
“解心宜,你知道错了吗?”
“我只不过陪宛儿说说话,你就找她的麻烦,还故意把她撞伤。”
“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白修平走到我的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中没有一丝温度,
他的手指上挑着一滴血珠,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冷笑。
“只有我的血才能救你,你竟然还敢伤害我喜欢的人?”
“解心宜,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白家的少奶奶了吧?”
我挣扎着抬起头,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,白修平,救救我……”
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我的身体里来回穿梭,周身刺骨的疼痛让我不禁呻吟出声。
从十二岁那年开始,我每一天都要承受着全身无时不刻剧烈的疼痛。
就算是一次浅浅的呼吸,也会让我疼得一个哆嗦。
同命花的毒素在我的身体里不断地肆虐着,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一口一口地吞噬着我的血肉。
我的意识在疼痛中逐渐变得模糊,眼前也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。
我们家和白家是世交,从我和白修平出生时,两家人就定下了婚约。
十岁那年,父母在一次车祸中丧生。
家里的亲戚们欺负我年幼,开始谋夺我家的家产。
是白修平的父母替我摆平了那群贪婪的亲戚,将我带回了白家。
我本以为终于脱离了苦海,却没想到这是噩梦的开端。
十二岁,白修平突然患上了疼痛过敏症,他对疼痛的感知变得异常敏感。
一阵微风,一次咳嗽,甚至是呼吸,都会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。
我看着向来温和沉静的他终日在痛苦中挣扎,只能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。
直到白家人拿出了那朵同命花。
“同命花,同命相连,心宜,你愿意和修平一起分担这份痛苦吗?”
“他是你的未婚夫,阿姨求你救救他!”
我看着脸色发白,痛得全身微微颤抖的白修平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那时的我并不知道,噩梦就从那一天开始了。
或许是我的体质特殊,同命花的毒素在我的体内发生了变异。
原本应是双方同甘共苦共同分担的同命花,变成了由我一人承受。
从那天起,白修平的所有伤痛都由我一人承受。
不仅如此,每隔一段时间,同命花的毒素都会发作。
那是如千刀万剐般绝望的疼痛。
还记得,那时白修平紧紧地抱着我,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着。
“心宜,对不起,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开同命花的毒!”
“是你救了我!我会娶你,永远对你好!”
再次袭来的疼痛将我从回忆中硬生生扯了出来,我将自己抱得更紧,身体不停地颤抖着。
“只要你承认是你故意推倒宛儿,我就把这滴血给你。”
我盯着白修平指间的鲜血,嘴唇紧紧地抿着。
见我还是不肯认错,白修平眼角闪过一丝怒意,冷笑了一声。
他将指间的血珠弹落在地上,鲜血在地上摔碎,就像摔碎了我最后的希望。
白修平转身离去,只留下了冷得让我发抖的几句话。
“既然你还是死不悔改,那就继续痛着吧!”
“解心宜,希望这次的痛能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。”
“如果你再敢为难宛儿,就永远别想让我救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