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回京后，我只是无意碰到他的衣袖。

他便阴沉着脸同我说：“不要用你这具已经被人玩儿烂了的身子碰我。”

“我会给你将军夫人应有的体面，但我也绝不会再碰你。”

我僵住，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。

上京城里人人都在传我是被人玩儿烂的破鞋，恬不知耻，人尽可夫。

就连小孩见到我，都会朝我扔石头。

他整日流连于青楼瓦舍。

最后，甚至每晚将不同的女子带回府中过夜。

我也曾不死心，忍着恶心，放下自尊，去找他。

试图挽回我与他的关系。

可听到的却是他的友人开玩笑，“萧将军，不如将她借给我们玩玩儿。”

他看到我的狼狈，却只是居高临下地审视，一言不发。

从那以后，我便甚少再去见他。

从最开始的，夜夜心痛到睡不着，梦里不断在重复那一夜的屈辱。

到渐渐地麻木，数着他带回的女子的人数。

到三十二，我便彻底放弃他。

我拿着令牌，深夜入宫时，女帝并未睡。

她在特意等我，“心竹，朕知道你今夜会来找朕。”

“当初，你要放弃都指挥使这个位置，嫁给他时，朕便同你说过，世间最易变的就是人心。”

“你心思细腻，大胆又聪明，武功卓绝，御下有术。”

“你是朕的都指挥使，拥有无数天下女子做梦都不敢想的前程与机会，可你竟然为一个男人放弃了，甚至威胁我，不成全你，你就废了这身武功。”

“你知道朕当初有多痛心吗？”我含泪低头认错，“陛下，我愿重入朱衣卫，哪怕是一个微末的小职位，我也愿意，求陛下成全。”

“也求陛下赐我一道和离的圣旨。”

女帝将我拉起来，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和离圣旨交到我手上。

“朕说过，都指挥使的位置会一直为你留着。”

“江南有人往军中倒卖霉粮，我想让你帮我去查，我只信得过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夜半，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在寻我。

柳玉晴靠在萧云深的怀中哭着对他说：“将军，对不起，都怪我。”

“夫人一定是听了你要将我娶为平妻才生气走了的。”

“我不在乎名分，我对将军是真心的，只要能陪在将军身边，哪怕只是做一个婢女，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
萧云深心疼地掩住她的嘴，“晴儿，你放心，我一定会以平妻的身份娶你进府。”

“上京城里人人皆知沈心竹已经被人玩儿烂了，除了我，没人会要她。”

“我为娶你，还特意让人再次传播了原本已经平息下去的流言，我对你也是真心的。”

我的侍女听兰听不下去了，她哭着跪在地上磕头，冒着生命危险对萧云深说：“将军，夫人她当初是为了救你才受了那些屈辱。”

“如今，夫人深夜寻不到人，生死未卜，您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青楼妓子，如此对她？”萧云深听到妓子二字，脸色铁青，万般心疼地将柳玉晴抱得更紧。

“怎么？如今也轮到你一个丫鬟教主子做事了？”